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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岫峰挣开狱差的手,抢上前两步,连声喊冤,“司狱明察!您不能这样断案,三十鞭子,岂不是要屈打成招?这皇城司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么?小人真是冤死了!”
赵司狱道:“省省力气吧!抓进来的细作,就没有一个不喊冤的。”扬声质问左右狱差,“还不将他绑上?”
袁岫峰左右抵挡,急火上来,也顾不上这是哪里了,“你们不能打我!小人有功名在身,本朝祖制素来礼待读书人,你们不能如此蛮横,不然的话,我必定去衙门里告你们!”
“告我们?”
乱糟糟的一团声音里,响起一道清冷、不屑地低语,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梅映雪怔了一下,心头狂跳,这个声音……
狱差们朝着门口的方向躬身行礼,连赵司狱也快步迎上去,恭敬道:“属下见过柳指挥使。”
脚步声不急不燥地踱进来,像踩在她心头上,梅映雪浑身的血都冷下来,肢体变得僵硬,唯独头颅低垂,仿佛她不抬头,对方就发现不了她一样。
原本打算避门不出,拖到和袁岫峰成婚,罗敷有夫,一切尘埃落定。万没想到,会是这样的场合见面,还落到人家里手里了。
偏偏那脚步还在朝他们两个所站的位置走过来。
她头脑里嗡嗡的,全然没有了主意。
“你方才说,你有功名在身,不知你是当朝几品1?”柳溪亭停在袁岫峰面前五步的位置,语气里听不出讽刺,也听不出惊讶。
他眸色冷沉,一如他的声音不辨喜怒。
袁岫峰不敢正视,叉手行礼道:“小人尚未出仕,无品阶。”
“无品阶?”柳溪亭仿佛听见笑话的语气,让袁岫峰愈发不安,接着他又不屑地说道,“在这皇城司狱中,上过刑的,不乏当朝二品、三品,至于四品以下的官员,打伤打残的,不胜枚举。他们之中,尚且无人敢说自己有功名在身,打不得!”
袁岫峰悚然一惊,头垂得更低,柳溪亭质问道:“你可知皇城司的来历、职司?”
袁岫峰犹豫了一下,“是太祖皇帝所设,‘祖宗开基之始,人心未安,恐有大奸阴谋无状,所以躬自选择左右亲信之人,使之周流民间,密行伺察。’2,职司……一则护卫君王、二则监察百官、三则收集消息,四则探查阴谋……”
柳溪亭道:“知道就好。尔等被人告发是细作,皇城司依律拘拿、审问,何错之有?”
袁岫峰自知冤枉,他敢向赵司狱喊叫,却不知为何在此人面前,丝毫提不起勇气,明明他长相不及赵司狱凶恶,嗓门也不高,轻声慢语几句话,就压得他大气不敢出,额头上见了汗珠,喉头也被堵住了一般,说不出话来。
柳溪亭不再理会他,目光移到梅映雪身上,缓步走近,她一直垂着头,并不看他。
柳溪亭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颌,将她的脸硬扳回来,眸色深了两分,“这是你的夫婚妻,从齐州来的?”
袁岫峰应了声是,嘴唇动了动没再发出声音,他想说,在含芳园就引见过了,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了吧?但是想想此人恶名昭著,还是把话咽下了。
梅映雪的下颌被他捏得生疼,想要躲开,反而被他更用力的捏住,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。
疼痛难忍,眼眶里积了一层泪,朦胧中望见柳溪亭凉薄的眼睛,眼神像刀剑的锋芒,恨不能刺死她。
她挣脱不开,只能由着他掌控,转身面对袁岫峰。
“含芳园里,柳某说过,正月里在齐州办案,手底走脱了一个‘逃犯’,你可还记得?”柳溪亭唇边勾出浅淡冷笑,眼睛凶狠地盯住袁岫峰,“你说你不是细作,那你敢替她做保,她也不是?”
袁岫峰迟愣着,毫无底气地反问道:“指挥使当时……不是说,又不像了么?”
柳溪亭皮笑肉不笑,“哼!本指挥使当时不想打草惊蛇罢了。”
袁岫峰又看向梅映雪,一时没了主张。
他自己清白无疑,敢指天发誓,可是当他看着梅映雪熟悉又陌生的脸——熟悉是因为尚有幼时的影子,陌生则是因为隔了十年的光阴,他不知道她这些年到底怎么过来的,又经历了什么。
她带着定亲的玉佩而来,是他打小定亲的人,行踪又有凭由为证,他该相信她的。
可是柳溪亭说的笃定,他不知该信谁了。
柳溪亭冷声再次追问道:“袁岫峰,你可愿意为她做保?赌上你的功名和前途!”
柳溪亭的质问,让袁岫峰心里乱成一团,不知如何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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