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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穿着一套单薄宽松的秋衣，赤足站在地上，脚背肌肤隐隐发紫。
她似乎没有察觉顾婉婉已经看到了自己，只看着江铭。伸出小手要去抓男人的裤腿。
她的指甲缝隙有污泥，手背上也有深浅不一的伤口。
等她的手穿过了江铭的腿，顾婉婉才道：“我没有要补充的，只是想麻烦你们也顺便查查福利院被领养的孩子，领养人是否有好好照顾他们，还有福利院有多少报病死的小孩。”
顾婉婉隐约察觉到女孩儿身上的怨气之中纠缠着孙妙的气息。
女孩儿生前可能是福利院的小孩。
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贺氏集团的办公楼里？
江铭听见她的话沉默片刻：“我们自然会查。”
顾婉婉含笑道谢：“麻烦你们了。”
江铭离开，小女孩儿追着他去。顾婉婉也想起身去追，猛然想起这是在公司，员工太多。
她赶紧将手背在身后，结印抽取女孩身上的一缕阴气，方便自己之后去寻她。
收好阴气，顾婉婉收回视线，不经意和贺青云的视线对上。
男人脸颊轻微抽动，像是压着火：“婉婉，你让警察查这些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顾婉婉今日没和贺青云太过客气，他身上没有修鬼道的痕迹，想来就如孙妙所言，他就是个草包，被他爹当枪使的。
听到女生的口气，贺青云有一瞬间的震惊，两秒恢复自若，冷笑：“听薇薇说你想要我的福利院？”
顾婉婉摇头：“看现在的情况，福利院应该开不久了吧，或者由江警官说的相关单位接手管理。”
贺青云脸上阵阵红白，让福利院的员工离开办公室，才把目光移到他这位弱不禁风的侄子身上：“之淮，匿名举报信的事，不会是你做的吧？”
原以为一向寡言的男人会摇头否认，却不想贺之淮随手端起一盏茶，看了看茶汤，挑眉道：“是我做的。”
贺青云眉心直跳，从前的贺之淮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，刚才江铭在的时候也是如此。
可突然间，他觉得贺之淮像是换了一个人，瞳孔有神，眉眼一抬气势凌人，看向他的眼神似有寒刃直接朝他投掷了过来。
加之贺之淮直言不讳，承认了这件事，贺青云花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。
他的这个侄儿，一直都在伪装。
“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，你也是贺家的人。”贺青云压着嗓子问。
“没什么好处。”贺之淮勾起唇角，冷声道：“只是二爷爷拿走我爷爷那么多产业，心里不平衡罢了。”
“你！”贺青云恼得说不出话，手也在抖。许久才说：“一个福利院而已，你真以为能动了贺家的根基！”
“我可没这样想。”贺之淮抿了口茶，放下茶盏：“贺家能有今日是先祖几代积累。而我这一脉才是本家，至于二爷爷和您嘛，如果没有拿走属于我爷爷的东西，现在应该还依附着他吧。所以说到底，根基并不是你们打下的。”
“贺之淮。”贺青云拍案而立，骂起脏话：“你他妈懂个屁！”
贺之淮看着他，不急也不恼：“我是不太懂，但既然今日话已经说开，也麻烦您转告二爷爷，以后我父亲名下的产业他自己说了算，还请二爷爷不要插手。”
顾婉婉听见贺之淮的话，摸不着头脑的同时，也赶紧去拽拽他的衣服，提醒他可别说了。
他是不知道他这个二爷爷养浊气修鬼道啊！今日硬气了，改天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，他哭都没地儿哭。
“老公，别说了，二爷爷挺好的，还给我们安排新房，送礼物，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。”
顾婉婉站起来打圆场：“二伯，他年轻气盛别和他一般见识。我们先走了，福利院的事都是孙...罗语薇的错。”
说着她推着贺之淮就往门外走，回头说：“二伯我们走了，你就当之淮发疯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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